她手脚并用,拼尽全力想扑过去殴打季凝烟,奈何萧瑾玄把她紧紧钳制着,半点也动弹不得。
季婉如打不到季凝烟,只能扯着嗓子一通乱骂。
萧瑾玄有些没了脾气,厉声警告道:“你没了娘,本王可以容你撒泼,可你若是还对凝儿恶言相骂,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!”
面对季婉如的警告,季婉如没有丝毫害怕,反倒笑得更加猖狂。
“你威胁我,呵呵,你是王爷,你身份尊贵,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,可你以为我会怕你吗?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,你看到你的女人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吗?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丢脸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季凝烟突然走上前,狠狠给了季婉如一个耳光。
她冷着脸,怒意满满。平日里季婉如嚣张跋扈,她可以不计较,可不能诋毁她的清誉。
“季婉如,我警告你,你若是再血口喷人,就莫要怪我不客气!”
“不客气?你想怎么不客气?”
季婉如继续挑衅着,“你杀了我啊,有本事你就杀了我,就像杀我娘亲一样杀了我。”
面对季婉如的撒泼,季凝烟不愿理会。
“我是想杀了你,可不是现在。念在你失去了至亲的份上,这一次,我就不跟你计较。”
季凝烟走到门边,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意,好一会她才叫来林叔道:“林叔,为夫人准备后事就交给你了。”
对于林叔,季凝烟没有多大的好感,那几日她被季婉如软禁在荷花苑的时候,林叔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,就像个透明人似的,又或者说,林叔和季婉如,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。
当然,季凝烟并不确定,眼下也不想去证实这莫须有的猜测。
林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的闫美琴,他的眼中盈盈有泪珠在打转,在他的眼底深处,有一抹心疼。
那一抹心疼,不同于一般的主仆之情。
季凝烟将林叔的反应尽收眼底,不由得警醒了几分。
林叔似乎没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林叔领命,恭敬的退下。
季凝烟让人把闫美琴的尸体抱上床,奈何季婉如扑在闫美琴的身上,死活不肯让,谁敢靠近,她就像疯狗似的逮谁咬谁。
迫于无奈,季凝烟给孟秋使了一个眼色,孟秋走上前,一掌劈在季婉如的后脑勺,季婉如直挺挺的倒在了孟秋怀里。
季凝烟又道:“来人,把二小姐带下去休息。”
云珠早就吓傻了眼,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一向诡计多端的她不敢轻举妄动。
云珠主动提议道:“把二小姐放在奴婢房间休息吧。”
云珠就住在季婉如的隔壁,如此倒也方便,季凝烟不再多言。
夜色越发的深沉了几分,原本应是喜庆的夜晚,突然变成了悲歌。
丞相府里很快就挂满了白灯笼,暖黄色的烛光,将死气沉沉的丞相府映照得亮晃晃的,恍若白日一般。
季凝烟考虑季忠海的病情,将闫美琴的后事一切从简。
半夜,萧泽然辞别,季凝烟面无表情的背对着萧泽然,只淡淡说了一句,“这样的局面,就是你想看到的吗?”
萧泽然负手而立,站在晚风中,风吹起他的衣袖,发出呼呼的响声。
他沉默了许久许久,方才开口道:“本王心中也有疑问,你真的是季凝烟吗?”
季凝烟笑了,笑声很荒唐,“我是谁还重要吗?”
“重要。”
萧泽然想也没想就接了话,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季凝烟已经死了,突然又冒出一个季凝烟,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的眼前,让他如何能不怀疑?
“是!”季凝烟目光如炬,语气坚定的回道:“我不是季凝烟,我还能是谁?”